&ep;&ep;(一)

&ep;&ep;天地一色。

&ep;&ep;那人走近下马,摘掉头上的兜帽,抖落一地落雪。帐外燃着篝火,不算寒冷,她却鼻子发红。

&ep;&ep;“李中郎,在下来送信,送到即走。”

&ep;&ep;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盖了火漆的信函交给她:“月末,突厥牙帐中新到驼马叁千、粮草百余车,均是从洛阳运来,交接者都是沙陀旧部族人。近来北地恐又要有战事……你千万小心。”

&ep;&ep;他的手掠过她的手,动作迟缓得让人疑心,却只是低垂着眼睛。

&ep;&ep;鬼使神差地,她拉住他袖子,真诚道:“裴公子于我军有功,进帐喝杯烧酒再走。”

&ep;&ep;他定了脚步。大雪纷飞,再回头时,他的眼睫上结了一层薄霜花。

&ep;&ep;“若是进帐,就不只是喝杯酒了,阿容。”

&ep;&ep;她脑子里像炸了一个惊雷。眼睁睁任凭对面人拉起她的手,朝他额角蹭了蹭,易容的痕迹被刮掉些许,露出一块真正的肤色。

&ep;&ep;“李……李太史?”

&ep;&ep;他笑着回应:“是我。”

&ep;&ep;她没再多说一句,只是揪着他衣领,将他带进帐子。帐内火盆烧得正旺,温暖如春。

&ep;&ep;进了帐,李太史就像变了个人一般,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榻上,吻得她喘不上气。

&ep;&ep;他摸到她身下,那里已经濡湿。今天他急切得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年郎,没做什么前戏,就直接顶了进去。

&ep;&ep;她长吟一声,却被他用吻封住,身下挺动得急促又剧烈,像是做完这一场就要死了一般。

&ep;&ep;“阿容,你在漠南可曾受苦。”

&ep;&ep;她心想,你现在就在让我受苦。可下面太舒爽,这话又不能说得理直气壮。

&ep;&ep;她不知何故有些生气,起身要走,又被抓回来,双手按在床柱上,从后插进去。床帐被撞得摇晃不已,她心里又是埋怨,又是伤心,又是欢愉,竟哆嗦着泄了身。

&ep;&ep;他从后抱住她,身下不停,语气却轻柔:

&ep;&ep;“阿容,我后悔了,那日不应当放你走。就算死在一块,也比如今分开好。”

&ep;&ep;他从背后吻她的颈侧,如同一只幼兽,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喑哑:“&ep;与你分开后,我没有一天不想你。我只恋慕你一个,我要你记得我,至死也不能忘了我。”

&ep;&ep;“不是在信上还振振有词,要我忘了你么。”&ep;她抓着他手臂,仍不忘反驳。

&ep;&ep;“什么信?”&ep;他愣了一下。

&ep;&ep;“你写的信啊,陈参军给我的。”&ep;她已经化成了轻雾飘在云端,声音也变得娇气起来。

&ep;&ep;李崔巍的吻顿了顿,突然将额头抵着她后背:“你竟都知道了。”

&ep;&ep;她扭头看他,都到了这步田地,这人居然在害羞。

&ep;&ep;“是啊,都知道,李太史对我情根深种,生生世世都想与我在一处。”

&ep;&ep;她眼里有光,美得无法直视。李崔巍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倒,身下动作加快,震得榻边烛光摇曳。

&ep;&ep;“对。我曾想过,你做鸾仪卫也不错,这样我们生同寝,死同穴,也算夫妻一场。我要埋在你身边,谁都休想将你抢走。”

&ep;&ep;他今天异常直白,反倒让她招架不住,伸手捂上他嘴:

&ep;&ep;“别、别说了。”

&ep;&ep;他却笑着将她手拿开:“阿容还想听什么?&ep;我都说给你听。”

&ep;&ep;这回脸红的是她:“睡、睡觉吧。”

&ep;&ep;他笑得比她还像狐狸:“那就睡觉。”

&ep;&ep;(二)

&ep;&ep;次日清早即有人在帐外喊着李知容,李崔巍披衣打着哈欠掀开帐帘,却见是陈参军。

&ep;&ep;陈子昂:“???”

&ep;&ep;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,陈子昂方才反应过来,朝帐内吼道:“李中郎,昨日拿错了信,安府君给你的那封仍旧在我这里,记得找我拿啊啊啊……”&ep;&ep;话没说完,即被李崔巍拽着衣领提了出去。

&ep;&ep;李知容揉着眼睛坐起身,敞着衣领春光半露,奈何帐门被李崔巍堵了个严严实实,帐外只能听见她四处找军靴的声音。

&ep;&ep;陈参军腹诽:昨天战况果然激烈,连鞋都不在床边。随即被李崔巍在脑门上敲了个爆栗,又被威胁回去再找他算擅自抄写了他书信的帐。

&ep;&ep;陈参军却一脸坦荡:“没有我当日多此一举,哪有李太史今日?你不仅不应当算账,还应当谢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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