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雅、碧娜都一同绑上,要不一次捨弃远走高飞,要不得留下一颗一颗解开绑在他心上的石头。

&ep;&ep;「我只是家庭教师!」欧文靠在椅背上,再次大叹口气,「我不能插手,我才认识他们一个月。」他揉了揉眉头,魂不守舍地又叨叨唸唸几句。他突然认同碧娜所说的,他根本什么都不懂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闯入他们的生活,任意掀起一阵波澜后又厚顏无耻地说他什么忙都帮不上。而他又能帮上什么忙?他是不是该重新扮演称职的过客然后就此滚出他们的生活?让同情心就留在同情心的位置上,他不该有丝毫妄想当英雄拯救谁的心态,那或许会带来如碧娜所说「破坏他们的生活」的恶劣结果。

&ep;&ep;一隻金褐色小鸟掠过枝头,勾起他心底早已萌发的念头,他想起家里有空酒瓶,或许适合拿来作些什么东西。不期而遇,一切却顺理成章,小黄鸟提醒他在清晨时打定要做的事──他的烦恼都是徒然,他出来散心却仍惦记着櫟树下那隻觅食的黄色雀鸟;他坐在这里试图拆解他和芙拉达之间的感情,绕来绕去连原本尚未察觉的都捲了进来,好一颗凌乱的毛线球,竟也举足轻重的像块鑽。

&ep;&ep;欧文嘲笑自己像个蠢蛋,因为他在思考一件无法被衡量也无法回头的事。他奋不顾身跳进一片深海,身体挣扎着往回逃,心却兀自往下沉,那些值不值得、对不对的问题拉扯着他以致他失去方向。但他心里清楚得不得了,在恐惧瀰漫的雾气底下他所选择的道路一点都没有改变。

&ep;&ep;***

&ep;&ep;回去的路上,欧文觉得自己简直被蔚蓝的天空给包覆,这给他一种既透彻又坚决的心志。当他回到那栋湖水绿色的房子时,发现入口有对老夫妻驻足,对着房子交头接耳。欧文走近招呼,一交谈之下才发现原来他们就是昨天和芙拉达、麦雅相约滑雪的镇上友人的父母亲。

&ep;&ep;「你住在这里吗?」

&ep;&ep;「不,我是短期的家庭教师,我的家乡在爱尔兰。」

&ep;&ep;「啊,昨天芙拉达有提过你。」他们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欧文,然后微笑道:「你一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,这里很久没有客人来往。以前这里可热闹了,就像现在这样屋子到处张灯结綵的,好像假期在这间屋子永远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……」

&ep;&ep;「我没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,只是里面有三个顽皮的鬼灵精!」欧文回得有些心虚,话才落下最后一个字,欧文立即察觉这话不对,又修正:「更正,顽皮的只有那一个,她没有停止说话和捣蛋的一天。」

&ep;&ep;「芙拉达!」老妇人一说,三人便相契地笑了起来。「她和她妈妈个性完全一模一样,长得也很像,想当年哈娃也是这样,不只圣诞节,她铁了心要让这间屋子光鲜亮丽不可。我们参加过一次哈娃举办的圣诞派对,那般盛况空前呀,还真让人以为回到狄金森家族声望正高的年代。爱蜜莉?狄金森,哈娃总爱在客人面前朗诵她的诗词,那时多少人对她朗诵的声音和风采着迷不已……」老妇人的目光倏地绽放光采,无限怀念地轻声笑道:「你非得听过才能明白,一个说话大咧咧的女人,朗诵起诗歌来,竟有几分隐居者的味道,好像在哈娃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……」

&ep;&ep;老妇人语气一转,带点淡淡的感伤:「我们直到去年才回来定居。没想到这里变了那么多,屋主都不在了,屋子没人进出安静得不得了,还听到一些无稽之谈!要不是听麦雅说,我们还真以为哈娃出了什么事。还有些难听、离谱至极的话,这些都是那些不中用、被辞退的家庭教师挟怨报復的造谣而已!」

&ep;&ep;欧文暗自想,原来三胞胎以前也请过家庭教师,听老妇人的语气还换过不少。他耸耸肩,爽朗地接着回:「关于后院那棵树还有夜晚的奇怪声音?」

&ep;&ep;老夫妻狐疑地看了欧文一眼,又略带讚赏的评估语气,说:「亲爱的,你不是简单的家庭教师,看看这些闪耀可爱的装饰。」

&ep;&ep;他们又寒暄了一会儿,才道别。欧文轻快地进门,他心里满溢雀跃,叫嚣着急欲奔腾而出。他火速地穿越客厅,来到水声泠泠的厨房,芙拉达站在流理台前清洗东西,一旁摆着切好的苹果片。

&ep;&ep;欧文急切地走过去,从背后紧紧抱住芙拉达,情不自禁地叹道:「我是傻瓜!」他又施加力气,嘴唇磨蹭芙拉达的脖子,几乎是含着芙拉达的耳垂说话,「芙拉达,你爱我吗?」

&ep;&ep;芙拉达没有回应,异常沉默。欧文贴着芙拉达的脸,略微尝到她嘴角上苹果汁液的香甜味,他又拉起她的手亲了亲。芙拉达耳朵脖子都发红了,却依然没说话,连往常那种甜蜜的微笑都没有。

&ep;&ep;「昨晚的话我没说清楚,我是傻瓜!」欧文再说一次,这次更加重了语气,「过完圣诞节我就得走,我不是你的老师了。我们大大方方地交往吧,我是认真的。」

&ep;&ep;感受到怀中人浑身僵直,欧文突然注意到芙拉达的手指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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