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地府休整…”钟文粹刚说上话,又被潘鼎新插了,“待会休整好以后,再带回来对付我们。”

“绝无此意,”方杰收起了折扇,“若吏兵这般容易就带出来,我俩还与你废话甚劳子?”

“带不带出来是你们的事,反正放虎归山,我可干不得。”潘叔回应道。

“少了兵员吏员,被阎王查出,我俩得捱板子。”钟文粹有些急了。

“捱了板子,革去乌纱,发配到无间地狱,甚好。”潘叔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。

钟文粹看了看方杰,使了个眼色,“道长,要怎么做才肯放我俩一条生路?”

“不难。”潘鼎新眼指卢旺达,“帮他投胎转世就好。”

方杰回看了钟文粹,面面相觑,才说:“定生死可是阎王的事,不由得我俩做主。”

“地府做事,一定有些门道,何况卢旺达一生未害过人,安分守己,为何不能转世投胎?”潘叔斥道。

“门道可都是阎王立的,地府做事从来讲规矩,规矩也是阎王定的,非经证明不得入文定,非经家属烧钱买路不让过奈何桥。我俩虽属官宦,但审定核准之权仍在十殿阎王之手,六司只得辅助,并无决策之权。”方杰详详道尽。

“也就是说,一定要卢旺达证明他死的证据?”我忙问。

“不错。”钟文粹又作了揖,“潘道长,伊先生,我俩回去后,必定不敢再兴兵来犯,只是卢旺达这忙,我俩无能为力。”

“潘叔,你意下如何?”我问。

“这些个鬼吏阴兵,留给我们也是无用。”潘叔叹了口气,“带回去本也无妨,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?”方杰问。

“你们把我这馆弄得乱成一团,却要我们收拾,好意思吗?”潘叔指着玻璃隔着的一楼大厅,地上的纸屑,垃圾箱打翻的文具屑及一些易碎的玻璃片,笔盖和橡皮胶。

“这个不难,”方杰说,“让几个吏兵去收拾干净就好。”

“你,去扫地。”我指着其中一个,“你,去拿拖把,吧地板拖干净。”又指了一个,“至于你,上天花板看看灯坏了没有……”

看着我这样指挥他们的手下,两位判官也无可奈何。

夜深,九点,三楼办公室,周小倩醒了,却看到周遭黑蒙蒙一片,“我在哪儿?”我推开了门,她问:“谁?”我顺势按了按钮,“是我。”

“我怎么在这里?”伊有些神志不清。

“你早上昏倒了,睡到现在。”我微笑着说。

“现在几点了?”伊弄了弄前额。

“刚出九点,你该回家了。”我说,前脚出了办公室,后脚伊也跟了出来。

“今天就你和潘叔两个人吗?”伊急忙一问。

“就我们俩。”我看着伊,微微一笑。

“两个人应付得来吗?”伊又再问。

“一个人也没有,怎么应付不来?”我学着伊微微一笑,“好了,该回家了。”

伊又是收放到嘴角上,微微一笑,“我爸等下来接我。”

“那好,我先走了。”刚走出大门,潘叔就推着他的单车出来了,卢旺达坐在单车后,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