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故意的。

“陆先生。按您的计划,一切正常。我们准备好了,明天您来时就可以启动。”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,语气没有因为接通太慢而丝毫不耐,认真报告以后,自觉等了两秒,没有任何其他指示,立刻挂了电话。

许柔浪还没找到擦水的纸巾,对面就已经结束了。

什么计划?明天启动?

今天的信息量过于庞大,许柔浪没来由的心慌。

担心大过害怕。

没有了她的陆应淮,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。

朝陆应淮的卧室看去,没有声响。

醉后的男人应当睡的很安静。

数据板上显示世界毁灭值一直停留在20%没变过。这个数值正好踩在安线,也就是说,当20%+1%时,系统会自动开启预警模式。

但这“构不成威胁”的数据,真的是巧合吗?她不敢肯定。

手里的纸巾被攥得越来越褶皱,许柔浪心里的不安达到极点。

*

快会有一段大事件节点了。也快完结了。四周目比较短。

四周目虔吻荼靡

第二天早上陆应淮走得很早,许柔浪醒来的时候卧室已经没人了。

她猜测是因为昨天的那几条有关新书审核的信息。

她迟疑了一瞬,去了书房。

一路畅通。

陆应淮不防她,或者说,根本没什么可防的,不管是许柔浪还是001,都不可能或不会对他构成威胁。

即便陆应淮再后来看到她去了书房也无所谓,她只是个拥有许柔浪记忆的机器人而已,好奇所以去了书房,这说得通。

许柔浪去的很有目的性,她要找的是陆应淮的手稿。和陆应淮相处太久,她很清楚他的写作习惯——先在纸上写,然后誊到电脑上。

他的《绮丽》还没出版,因此手稿必然还没处理。她对自己能阻止陆应淮的未知计划没有底气,只能说尽力而为。所以她得看看陆应淮写的反/社会内容究竟是什么样的,才能推算下一步陆应淮会怎么做,她该怎么做。

果然想的没错,她很容易就在抽屉里找到了那沓厚厚稿纸。

许柔浪微蹙眉,飞快地一张张看着里面的内容。

看了半个小时,翻过最后一页,许柔浪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
审核部说的没错,陆应淮的历来作品的确有文风颓丧的类型,但皆为欲扬先抑,又或者别有深意,折射人性。从没有过这种整篇调子低沉,没有任何寓意,似乎只是为了抑郁而抑郁,让人看完心里像压了石头似的不舒服。

许柔浪觉得审核部话说的太浅了,这哪是“有关您爱人的那章略反/社会”,这是整本反/社会,而这章,甚至涉及了暴力血腥的分尸和秀色情节,严重违反/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。

出版很难,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出版。

许柔浪的指尖抚摸稿纸首页笔锋凌厉的“绮丽”二字。

陆应淮看似在她死后的几个月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,他每天按时吃饭睡觉,健康饮食,每年都会出一本新书,定时开新书发布会。

他总是笑脸迎人,温润有礼,状态好到甚至没人察觉这个男人的爱人刚刚死去。

怎么可能真的好起来呢。

陆应淮的心里积压的思念和病态的爱意要比常人多得多,应当宣泄的情绪被他很好的压制在心里。他几乎变态般将自己的痛苦积攒在一起,独自承受。

过大的压力会将人逼疯的。许柔浪清楚。

所以陆应淮变成了现在这样。

许柔浪隐隐觉得陆应淮在渐渐对这个世界失去兴趣。而失去兴趣的起源,就是从这本《绮丽》开始。

许柔浪将手稿重新塞回抽屉,正准备关上,余光瞥见一本东西。

她觉得眼熟,思考了一会儿,豁然想了起来。

这是陆应淮的那本笔记本。

看别人的隐私不好,许柔浪拿起厚重的本子,翻开。

但陆先生不是别人。

她跳过前几页,无外乎都是些童童的尸体碎片,和烧毁的家福。

许柔浪将翻过去的那页又翻了回来。

是一张陆应淮母亲穿白裙子的老照片。照片微微泛黄,年代久远。许柔浪看这条白裙子觉得熟悉,猛然想了起来昨天她穿的那条。

这条陆应淮曾送给她的裙子,在他母亲穿的原有模样上进行了一些改进,但大体仍一样。

许柔浪一时间心情复杂,还有点酸胀。

她压了压眼角,然后往后翻。

这本满是悲丧冷漠的笔记本,开始有了其他色彩,从最开始的几颗黄色橙子糖,到一株蓝色鸢尾干花,再到躺在鸢尾丛里睡着的少女速写。

许柔浪摸了摸一张夹着吻痕的纸片,嘴角带笑。那是她以前开玩笑偷偷吻在陆应淮稿纸上的。竟然也被陆应淮收藏的很好。

笔记本里唯一一段没有血腥晦暗的色彩明媚可爱,这种温柔愉快持续到一个特定的日期,然后抽离的一干二净。

在这张少女素描的下一页,写笔记的人的情绪急转直下,整页纸都是用尽力写下的“死”“娇娇”两个词。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悸,就仿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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